习惯石塔的生活不算困难,早上虽然很冷,但在这里她有只猫头鹰。比起秃头和剪刀,这种长相似猫、体型巨大的毛茸茸的猛禽更得她的心意。她给它起名为露丝。生活的光明与否似乎只在一念之间。要问现在希塔里安最希望什么,那多半是一切一如往常。
“阁下。”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畏缩,但浑身上下还是渗出本能的恐惧。此时此刻,奥兹·克兰基显得那么和蔼可亲,连黑骑士和他的盔甲都顺眼起来,而眼前的人就算打扮成最仁慈的神父,他的危险也能泄露出眼神。“我是希塔里安·林戈特。”
“受神眷顾的女孩。”对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奇特的沙哑,几乎就是尚未成长到足够聆听布道的孩子们幻想出来的悲悯的声音,是诸神传递幸福和恩赐的工具。他头戴冠冕,身着滚金边的红丝绒斗篷,手执水晶权杖,指节上有一只镶嵌祖母绿宝石的白金戒指。他威严而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希塔里安,仿佛在注视宫殿中央失而复得的摆件。“我是你的引路人,亲爱的,我是你的教皇。你该叫我什么?”
你不是。“冕下。”她颤抖着说,为他的神圣光辉慑服,“我必须向您请求宽恕。”
“说吧,孩子。”
“我……我本来信仰露西亚,冕下,我母亲是太阳信徒。”
吉祖克露出微笑:“但你如今发现了内心的声音,林戈特。盖亚才是你的归宿。”他忽然弯下腰,“说实话,盖亚和露西亚都没差。谁在乎呢?”
希塔里安迷惑不解。
“纹身”直起身。“那你的母亲对此有何看法,林戈特?她有强迫你更改信仰吗?”
她还以为盖亚教会知道自己全部的事情,现在看来有点夸张了。然而这种细节没必要撒谎,北方人威特克给过她全套身份信息,其中改动的部分不多。某些语焉不详的地方看起来很可疑,但他向她保证,寂静学派会找到他们需要的、似是而非的答案。“不,冕下,她很久之前就死了。”希塔里安说。她也学着对方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