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席殊倚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看着小情侣打情骂俏,看着路边摊那群男人谈笑风生。
“我多想亲手改变这污浊不堪的世界啊......”
席殊细声呢喃。
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很长很长一截烟灰掉落在中指关节处,席殊没有理会。
看了眼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看了眼照片背后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
席殊狠吸了口烟,掐灭烟头。眼角渗出一行泪。
席殊盯着照片上那张笑脸,“笑什么,烟熏的。”
将房里收拾得像星级酒店一样整齐干净,席殊换上了那件在柜子里放了好久的,他刚毕业时买的白衬衫。
他回想读书那会儿,他写给初恋情人的情诗在老师讲戴望舒的《雨巷》时被拿来一起分析,他得意地说诗里的爱意比雨巷,更悠长。
想起刚毕业那会儿,身边还有一群要好的朋友,都满怀梦想,成天在酒桌上嚷嚷着以后要多风光。又想起那段日夜煎熬的日子,独自困在出租房,身边空无一人,联系朋友时永远是“对方正忙”。
席殊又想起刚进社会那阵子,沦为各种潜规则的受害人。他曾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工作,也算是走在梦想的大道上。他无一日不为此努力,却因为大领导一句话被踢出局。席殊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对这个世界只剩下厌恶和失望。
席殊曾经也是个乐天派,苦闷的现实让他变得怨天尤人。
对着全身镜,席殊无奈自嘲,“命运弄人啊,大概一切的原罪,都来自于我的无能吧。”
他把手掐向镜子里那个人的脖子。
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席殊拿起手机,想拨一下照片背面那个号码,输到一半的数字又被全部回删。
席殊想想,还是算了。
推开窗,夜色笼罩。
席殊从十一楼一跃而下,拥抱街道上蝼蚁般的人流。
席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