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帮我,现在, 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
斯迪夫一直在急喘。
他抓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 以失去焦距的眼神,努力地想看清面前之人是谁, 嘴里则问道: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认得我?”
“我是安娜, 斯迪夫,我是和你一起共过患难的小医生……”
她努力地想让他信任自己。
可他却拼命摇头:
“不对, 安娜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安娜?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知道了, 你想骗我把东西交出去。做梦,我死也不可能把东西交给你的……”
时卿不知道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再想到他身上被人注射的药物,她隐约可以猜到,那应该是一些有关军事方面的情报。
他这是在执行任务,而且,他一定是拿到了特别重要的情报,才被人注射了药剂。
所以, 她越发要帮助他,否则他手上的情报, 就没办法传回去了:
“斯迪夫,我真的是安娜,你第一次手被野狗咬伤了, 是我给包扎的;你第二次手臂被捅了一刀,还是我给你治的……我被老托尼抓去,你来救我时说过的, 我是你朋友,而你会为朋友两肋插刀……”
斯迪夫安静了下来,他没忘。
可让时卿想不到的是,他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哭了出来:
“安娜,对不起,这一次,我没能救下你。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得到消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请示上级,跑去救你了, 可我还是晚了, 晚了……”
他一边吼着,一边拍打着床面,眼泪簌簌直淌。
时卿惊呆了。
她发誓,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如此震撼过她的灵魂。
斯迪夫做到了。
他脆弱的眼泪, 他深深的悔恨, 让她意识到,这个男人非常非常看重自己,很介意自己没有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