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说不想。
他因宫中十年生活,愈发沉默话少,而她小时候实在是太活泼多话了,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凌夫人出了名的严格教女,在凌夫人面前,她也十分乖巧可人,怎么没了凌夫人在身边,她就跟一只山雀似的?难道是物极必反?凌夫人管的太严了的缘故?他不得而知。反正知道心里是极其不适应身边有这个一个人的。
不过,他还是没出口反对。
所以,这片腊梅就这么种上了,这一处水榭,从暖阁到凉亭到腊梅,都透着精致可观。
后来他每年冬天,都会坐在暖阁里,围炉而坐,无论是喝茶,还是喝酒,亦或者看书,总之,偶尔抬头,便会看到窗外大片的腊梅,开的如火如荼。
当时他不知她喜欢的其实是海棠,不是腊梅,腊梅是特意为他种的。凌夫人布置的课业严格,她一个月里顶多能抽出一日跑来陪着他坐在暖阁里围炉烧酒,而冬天,也就那么三个月而已,他一个人待在那处的时间倒是更多,甚至,在那里设了一个小书房,偶尔还会宿在那里。
皇帝没听见萧枕言声,回头瞅了他一眼,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复又开口,“这处水榭,当初建造时,花了多少银两,你可知?”
萧枕知道如今皇帝已明他与凌画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三十万两。”
皇帝挑眉,“一片腊梅,挖个湖,建个暖阁而已,用了三十万两?”
腊梅品种极好,皇帝能看出来,但是也用不了那么多,腊梅的枝干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他记得萧枕出宫立府时,皇子的规制是建造一整座府邸,拨款二十万两,而他说建个水榭就花了三十万两?他一路走来,哪哪都简单,唯独这一处,还能够看点儿,他以为十万两建府,十万两花在水榭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答案。
萧枕淡声道:“腊梅品种珍奇,当年花了五万两从梅山运到京城的,父皇听过梅山吗?在三千里的北地。”
皇帝点头,“听过,朕看过一本游记,说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