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进去,而他不行。
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凌画已陷入昏迷,曾大夫给她拔出剑后,正在清洗伤口,药童在一旁帮忙,曾大夫动作沉稳,有条不紊,反观药童,递东西的手有些微抖动。
曾大夫训斥他,“抖什么抖?这么没用的吗?”
药童尽量绷着脸,“这伤势太重了,只稍稍偏差那么一点,若是……”
“她命大,别人有一条命,她有九条,就连心眼长的都比别人偏,治病救人,最怕的就是医者自己紧张,你别看这伤势凶险,只要没伤到心脏,刺个洞穿,就能救,这丫头的生命力顽强着呢,一般人比不了。”曾大夫说着,听到动静,回头瞅了一眼,见是宴轻,抖了抖胡子,倒是没说什么。
宴轻也不说话,不打扰二人,立在二人身后,隔着空隙看着床上躺着的凌画,她的脸苍白如纸,气息几乎不可闻,心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但剑刺开的皮肉后,肉眼可见的伤口极深。
那个位置,对于常人来说,正是心脏的位置。诚如药童说,若是再偏一寸,她可能真就没命了。
宴轻想到,今日早上分开前,她去乐平郡王府,怕他无聊,让他出府去玩,他随意地摆手说了句‘你只管去做你的事儿,不用管我。’,却不过大半日,她就躺在了这里。
若是出手的人准头不够,那她才是真没命了,反而成了最后一面。
宴轻不敢想。
他安静地站着,因为过于安静,反而曾大夫在缝针时,没忍住抬头瞅了他一眼,宽慰了他一句,“伤口深,看着是十分凶险,但没有伤到心脏,养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你放心吧!”
宴轻不说话,也不动。
曾大夫收回视线,专心缝针。到底是神医,拿针极稳,不多时,伤口便缝好,又在伤口处抹了药,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洗了手,对宴轻说:“只要夜里不发高热,便平安了,若是发了高热,就会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