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片子,想要杀了她易如反掌,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死在路上。
因为做的准备充足,凌画自然没有死在来江南的路上,而是利用路上的时间,将该捆的人,该抄家的,该砍头的人,该收买,可以利用的,都圈划了出来。
人一到江南,便手持天子剑,雷厉风行,收整江南。
有些事情,宴轻早已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但不如这一次云落将的详细,云落当时是跟在凌画身边的人,所以,凌画每做一个决定,每下达一道执行的命令,他都参与其中。
通过云落口中回忆,宴轻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当年十三岁时的凌画,那时的她,一定是豆蔻稚嫩,刚经过凌家几乎满门覆灭的惨烈,她稚嫩未开的脸上,眉眼是坚毅和没有退路的锋利,应该也有着趟出一条血路的狠辣,还有着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决然。
一定不同于如今她眉眼已长开,如一朵芙蓉盛开,情绪千变万化,可收可放,可冷静处事,也可以从容不迫,更可以浅笑嫣然,也可以锋芒毕露。
他遇到的,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成长后的凌画,所以,她今日才能那么怒气地摔门冒雨而出后,不过半盏茶,又冷静地返回房间,安静沐浴后,快速进入睡眠。
宴轻本来烦躁的心情忽然渐渐散去,一时间心里涌上十分复杂的情绪,这情绪他自己都分析不出来,到底是庆幸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亦或者倒霉多一些。
天下无数女子,唯凌画与别人不同,偏偏也是她,看上了他,也许这是他的荣幸。至少,她不是那些寻常无趣的女子,让他看一眼,都只觉得烦死个人。
若当年他没有放弃那些东西,如祖父和父亲希望的那样入朝的话,他立于朝堂,自然也就与祖父和父亲在世时一般,鬼魅魍魉都不能祸害朝纲,兴许也不见得纵养出个当年东宫的太子太傅,那般的猖狂至极,以权谋私,而凌家兴许也不会倒,她兴许还是在父母膝下承欢,未必需要经受那些。
但如今,一切的如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