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梅韵,宁负和谭兴元挤在后排。
江依取了一把战术匕首,将自己的金发割断,握着头发的手伸出窗外,任由断发随风飘落。吉普车颠簸着,黑暗中宁负什么也看不见,远处的天边泛起白光,要日出了。
宁负的酒劲还没有过去,但是陪他喝酒的人已经死了,尸体被抛在荒野中,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为他敛葬。之前还鲜活的面孔,死后嘴唇乌青,皮肤苍白,他们的故事,无论传奇与否,都已就此终结。
宁负回想自己高中时被勒晕的场景,他以为自己从那时起就已经勘破生死关,他只是不想死。活着多好呀,有漂亮女孩,有黑方调制的教父,有快车,海滩上的风和日出,也许这一切并不属于自己,没有江依,自己就是个衰仔而已,那些生下来就没有的东西,这辈子注定都不会再有。但是也没关系呀,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如果死了,一切就没了。
所以他每天,每分,每秒都不想留下任何遗憾,饿了就大口吃,开心了就放肆地笑,尽管他开心的时候很少。死亡对他来说一直都是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便他知道了自己脑部的问题不会要去他的性命,他依旧延续着之前生活的心态,因为世事无常。
他不怕死,只是不想死,所以加入黑羽前他问江依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死掉。他还想回去给爸妈做饭,还想见见苏桃,还想和典越一起打《黑月基地》,还想和方坤宇他们坐在兰州的小酒吧里喝冰凉的啤酒。想起刚才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翻滚规避,树皮被打得飞溅,宁负只觉得一阵后怕。
他一定要活下来。
宁负拉来枪栓,检查弹仓,扣好保险,紧了一下头盔的插扣,确定弹夹都尽数插在战术背心上。
红日跃上针叶林的枝头,林间群鸟被发动机的声音惊飞,他们开进一片河谷,准备稍事休整。
宁负用冰冷的河水洗了脸,梅韵找了一块石头,开始打磨他从金盏花号上带出来的长刀。这柄冷钢锻造的军用长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