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他们的目光瞄向我的胸脯,他们对我胸部的兴趣比对画的兴趣大。他们的目光是委琐的,并且嘴上说画很好看,却总是迟迟不见解开钱夹子,所以我的档口看似非常热闹,但与冷淡没有什么区别。据我自己的推测,有半数的男人是看我的脸蛋和胸部而不是看画。
这天直到黄昏快要收摊的时候我才卖出两幅画,并且是同一个人买的,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要求她妈妈买的。她说,妈,我喜欢这个姐姐的画,我要学这样的画。她妈妈好似很无奈的买了两幅画。当她们拿着画走进黄昏阳光里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感激。我终于卖出两幅画了,即使一天才卖出两幅画我也很满足了。我记起了小泽的话:所有的事情开头都是难的,傻瓜,你要学会忍耐。想起来我心里就充满力量,何况现在我已经卖出两幅了呢,我高兴得只想找个人下馆子庆祝,可惜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倒是很想跟房东太太喝一杯,但是当我回到租屋找她时,她正在楼下和三个男人在打牌并且调笑着,她笑的时候声音里有江南女子的嗲气,我还看到桌底下一个男人的脚偷偷的放在她的脚面上了。这是他们的生活,所以我只好回到屋子里一个人泡了方便面吃,然后继续作画。
第三天,我来的依然不算早,相同的位置,只是过往的人群依旧是陌生的。
这天的画卖的比前天好,到黄昏时候那个男人来画像之前已经卖出了三幅油画。
我正准备收拾的时候,那个男人过来的。他身材伟岸,着黑色皮鞋,黑色西裤,白色的衬衣扎在裤子里,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夹着个黑色公文包向我走过来。
那个男人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看了我的画一会,然后抬头看我一眼说,可以当场画肖像的?我点点头,心里暗喜——因为当场画价钱比较高。
那现在给我画张肖像吧。他又说。
我当然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这男人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板寸头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面孔棱角分明,浓黑的剑眉向上斜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