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在水缸后拨开乱蓬蓬的杂草,果然瞧见墙根下有一处狗洞。
顾不得满地烂泥蚊虫飞咬,朱秀趴下身奋力钻过去,破碎的砖石划破他的衣衫,沾了满身污泥,光溜溜的脑壳也被划破一道口子,献血顺着眉骨流下。
爬到灶房小院,院门插着门闩,一间柴房一间灶房锁着门,静悄悄的。
朱秀四处张望,看见柴房后有一口水井,井上架着辘轳。
冲到井边,伸长脖子往下望,水井大概七八米深,底下黑乎乎一片。
辘轳上缠绕麻绳,绳上挂着水桶。
朱秀手忙脚乱地绞动转头,将水桶放入井中,卡住一截绳索,让水桶悬在井下。
用力拽了拽麻绳,挺稳当的,朱秀心一横,坐在井沿,往幽深井下望了眼,强忍头晕目眩感,在胸口上胡乱比划个十字:“耶稣啊、佛祖啊、道君啊....诸天大佬保佑我!”
从衣衫上撕下块破布裹住双掌,朱秀强忍恐惧,拽紧麻绳一点点滑入井中。
终于,脚下踩到水桶,身子重量有了一点支撑,辘轳上的转头也死死卡住,不至于让他连人带桶掉进水里。
井下幽深、静谧、漆黑、寒湿,脚下便是不知有多深的井水,偶尔从井壁剥落下的碎土块落入水中,噗通一声起涟漪,响动久久回荡不息。
朱秀浑身大汗,望望头顶一片圆圆光亮,那是他仅能瞧见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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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朱秀爬过狗洞,小圆松了口气,慌慌张张跑进屋,躲在床榻下。
张彦超率领兵士冲进跨院,刘承祐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兵士翻遍小院,很轻易就把小圆抓了出来。
“二殿下,这小娘们躲在床下,不见其他人影。屋子里有人住过,砚台里的墨还未干,看来人刚跑不久。”
张彦超亲自跑去搜查一遍,回来禀报。
刘承祐狭长眼眸盯紧脸色煞白的小圆:“你是何人?这屋里住的人,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