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无奈,“这雨都停了……”
“停了?”伞举过对方头顶,顾言晟斜睨她,“那这天上飘的是什么?莫不是本殿下眼瞎,看差了?”
时欢嘴角抽了抽,顾言晟殿下怎么可能瞎,便是这全天下的人都瞎了,他顾殿下都一定是最最耳聪目明的那一个。她讪讪笑着转移了话题,“表哥怎么来了,方才并未见你。”
“来得早,你们那边不好打扰,就去了陆家主那边喝了会茶。”他一边说,一边撑着伞往时欢院子的方向走去,“送了一桩买卖过去,倒是听他说如今这帝都的生意都在你手里?”
“嗯。”她并不问是什么买卖,只道自己也不懂生意,“我也就每月看看账目罢了,即便如此也觉得头疼极了,那账目又多又繁杂,一想起就犯懒。”
顾言晟笑,“小时让你学一些,你便同我撒泼耍赖着少学一些是一些,如今才觉得用时方恨少。是不?”
“是是是……”她频频点头,觉得表哥愈发像个老学究了,那口气和祖父也是差不离多少的,“你在我面前这般碎碎念便也罢了,这在我往后的表嫂面前,可不得这样,会把人吓跑的。”
好好的一个皇子,看着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偏生一开口就是老学究的作派,本来也就续长几岁,这一番话下来,硬生生像是拉高了一个辈分似的。
哪知,话音刚落,伞柄便磕了磕她的脑袋,“瞎胡说什么呢?”
“哪有什么表嫂……叫瑞王妃。”他道。
表嫂这样的称呼,太过亲厚。这丫头最是重情,可这帝都,重情之人最易受伤。平日里亲厚着的,都是待她极好的人,她这一生,从未在感情上栽过跟头,这是幸事。
却也并非幸事。
从未摔过跟头,便极有可能猛然一跌,便是伤筋动骨。于此而言,他宁可她性子凉薄一些,如此,便也不会跌地太猛,摔地太重。至少,瑞王府里的女主人,大体是不配她叫一声表嫂的。
兴许,对方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