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下意识要去搀,偏忍了,继续哼声,态度却明显没有方才那么生冷了,还带着些局促地挪了挪屁股。
“母亲那边,学生怎敢劳您大驾。学生已经请了谢老过去。”
这还差不多。太傅又哼了哼,“那你找老头子作甚?”冷意尽散,剩下的都是傲娇,明显是对顾辞的安排还算满意。
林叔在一旁抿着嘴偷笑,心中却暗自点头,谢老爷子声望极高,的确是做媒的最佳人选。有他出山,可见顾公子对自家小姐的爱重。
顾辞容色严肃认真,又规规矩矩地弯了腰,然后才直起身体,直视太傅,“学生过来,是为母亲致歉。母亲当日所为的确过分,母亲平日举止大多克制守礼,绝不会如此失了体统。想来,那日骤闻学生被软禁一时心急才会如此,还请老师看在母亲爱子心切的份上,莫要同母亲一般见识才是……”
理解是一回事,但想到对方一早就将自家孙女儿带出去好一番威胁,心里就膈应着。但理智上也知道,若是易地而处,时家兴许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事情才是……
可要说原谅,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太傅有些懊恼地摆摆手,“罢了,时辰也不早了,你那身子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要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
顾辞迟疑,“老师……”
林叔笑呵呵地打圆场,“顾公子……咱们太傅的脾气您还不晓得啊,嘴硬心软呢。饶是心里头已经体谅着了,嘴上哪肯服个软哟……”
“闭嘴!”太傅回头呵斥,“就你有嘴,整日里叭叭叭的……”
林叔笑呵呵地后退一步,“是是是……老奴多嘴了,遭嫌弃了,明日开始,老奴就将这嘴巴呀,缝起来……”
“好啊,你去缝!明日我瞧着你这张嘴还能吃能说,就打你几十棍子!”
“是……只是太傅,缝起来想必丑得很,要不,老奴找府上绣娘绣个花儿什么的,太傅,您说……绣什么花呢,太傅爱菊,不若,绣个菊,太傅日日见着,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