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母亲出嫁的时候,听说陆家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嫁妆车队从江南运过来,前面的箱子已经搁在了时家院子里,后面的车队还未走进城门口。
彼时亦是一段佳话。
之后,时家库房多次重新翻修,一个库房不够,又在边上建了一个,每回时家二老过来探亲,总要摆出嫁女儿的架势,一车、一车的礼运过来,甚至有人戏言,说陆家这是要将大本营搬到帝都来了。
时家自然不是贪图女方嫁妆的人,更不会插手这些礼物分毫,自始至终都有母亲那边的嬷嬷亲自打点。平日里人情往来用的也多是时家自己的资产,这些来自陆家的嫁妆和礼物,悉数记录在册,往后都是时欢的嫁妆。
就这样都已经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数目,可……如今舅舅却说,这一笔在帝都的产业,从最初的时候就是搁在自己名下的,用的是自己的印章,这份心意,太重。
她时欢,何德何能。
兴许……就像世人所说,她亦不过是投胎投地好些,有关系简单的内宅后院,有偏宠自己的外祖、舅舅,有……有隔世重来的机会。
只是不知,若是没有重来,得知自己的死讯时,这些至亲之人,该如何悲痛到无以复加……
“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陆宴庭以为她是担心这些产业照顾不来,宽慰道,“这些日子我还在帝都,但凡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那些掌柜的,若是你信舅舅,就留着他们……都是我经过筛选的,能担大任。”
时欢点点头,“我自然信您。”
陆宴庭将分门别类的账册同她一一介绍,帝都产业大多涉及民生,衣食住行,除了皇家垄断的一些,陆家几乎占了一个全。
胭脂水粉、成衣布料、棉花大米,甚至还有一处棺材铺子都是陆家产业。饶是时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相比之下,这陆家产业甚至远超皇室,土皇帝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