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也忘了,往扶手上一磕才又裂开的。”顾辞这会儿哪还敢装可怜,当下信誓旦旦地保证,“你看……若是严重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结痂,是吧?欢欢……莫气……下回一定不会了,好么?”
她没有气,就觉得……委屈。就好像,自己使劲拉着他往前走,他不仅半步都不曾动,反倒一屁股坐下了。
她瘪着嘴,不说话,半晌,“啪”地一声丢下了手中绷带,气鼓鼓地就起身朝外走去,“我去找片羽来!”
手被拽住。
掌心处有黏腻的触感,带着滚烫的热度……时欢眉头都拧巴在了一起,却听顾辞说道,“我虽知你不喜血腥,却还是用这只手抓着你。欢欢……若我用另一只手抓,你是不是就要甩开了?”
他将他的那点儿小心思,明明白白搁在她面前。
她不喜欢血腥。闻不得鲜血的味道,那味道令她作呕。这两年更甚。
可此刻掌心的黏腻,她并未觉得恶心,只觉得……心疼。
顾辞这个人啊……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心软的地方,然后用针尖轻轻一戳。微疼,并不明晰,余韵却悠长,以至于能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让人不得劲儿。
就像此刻。
这手却是怎么也甩不开去了,心头沉沉压着的不悦和委屈,也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了无力。
他的手轻轻一拉,自己便只想到他满手的伤,生怕他牵扯到伤口,于是,乖乖坐下了。
但是他自己,半点没有顾忌。
时欢叹了口气,低了声,“你松开……”
手没松开,顾辞又轻轻晃了晃那手,“那你不许去叫片羽……”
那一晃,晃地时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晃了晃,她点头,“不叫她。我帮你包,你松开……”
这一回,乖乖松了手。掌心处,鲜血粘结,模糊一片的血红,比方才的伤势更严重了些,有些伤口处因着他一再地折腾,已经有些不能看了,皮肉都翻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