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一边扶着时欢,一边委屈地直掉眼泪。
时欢被指腹为婚,生来就是太子妃,自小身后仆从环伺,进出身后总跟着数十丫鬟嬷嬷,最是金尊玉贵。也就这几年在太和郡,身边跟着的丫鬟少了些,但平日里含烟伺候地极好,连手指甲都不会磨破一丁点。
骤然见到这样触目惊心的肿块,自然是急得哭了。
时欢一边走,一边倒是摇头苦笑着安慰自家丫鬟,不知道的怕是以为这丫头挨了骂受了伤似的。
回了院子又是好一番折腾。
以片羽格外专业的眼光和精湛的医术来说,敷点儿药,少走动,多静养,一两日光景便也好了。
其实也就是看起来恐怖凶险而已。
可含烟哪里肯答应,在一旁一定要让片羽将自家小姐的脚腕裹得跟时锦绣的脑袋差不多大才肯放心,絮絮叨叨地念叨地片羽脑壳疼。
甚至,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去哪里推了辆轮椅来。
对此,时欢倒是可以很确定,整个时家别院里,都不可能有这么新的轮椅。怕不是上街现买的?
于是,时欢抬着她那只裹得比时锦绣脑袋还大的脚踝,坐上了新买的轮椅,看起来格外地……招摇过市。
太傅得了消息急匆匆赶过来,扶着院子门盯着那只脚踝连喘气都忘了,担心地手都在颤抖,半晌挤出来两个字,疼……么……?
最后知道各中缘由之后,差点儿一拐杖打上那脚踝,只觉得方才的自己格外地傻傻憨憨。但到底是心疼的,又絮絮叨叨好一番叮嘱之后,才放心地离开。
顾言晟带着丫鬟过来瞧了瞧,那丫鬟是他身边手艺最好的厨子,端着一盅熬地浓香四溢的骨头汤。
顾言晟围着那只脚踝,啧啧称奇,蹲下来用手敲了敲,抬头间见她并无异状,又起身问了许多,得知一两天就好之后,转身端过丫鬟手中的骨头汤……自个儿喝了。
喝完,言语讥诮,“你这是半夜饿极了啃了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