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依言坐下了,手腕动了动,顾公子眉头一皱,抓地愈发地紧了,时欢愣是没挣开。实在没办法,自我安慰着这里左右也没外人,她实在没办法和一个酒鬼计较不是?
却隐隐忘记了……上一个对她这么来的人,被她从画舫上扔进了湖里。
“驸马在朝中素来中立,顾言耀背地里多少有些嫌隙和猜忌。”“醉了酒”的顾公子脑袋还没糊涂,折腾这许久,还记得方才心情不好的理由,继续说道,“但碍于傅家终究也算是半个皇族,许多动作总不好摆在明面上。见了面还是要客客气气地称呼一声驸马,或者姑父。”
“你是怀疑……沈攀背后的人是三皇子?”只是碍于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好搁在明面上撕破了虚假的和平?时欢注意到,顾辞称呼自己爹,用的是“驸马”……
之前也听傅家老太太提到驸马就叹气,只说是个拎不清的。
顾辞点点头,细枝末节虽然有些误会,但总体来说也没错,“这帝都豪门之间的关系,大多剪不断理还乱,没有完全的敌对,也没有完全的联盟。毕竟家族百年经营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说不清楚的利益羁绊,谁都不能说自己完全干净,却也不能说旁人就完全不干净。”若是以前,顾辞断断不会同时欢说这些,但如今回朝在即,这两年朝中局势复杂,时家定是不能独善其身,届时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这个足以左右各方关系的姑娘身上。
皇子已经长成,各有各的势力,也各有各的心思,皇帝日渐掌控不住,而边疆这两年大战虽无,小动乱却层出不穷,不得不考虑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关系。
顾辞虽自信能护她周全,却也不愿她只做笼中精致华美的金丝雀,抑或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着免于风吹雨淋的莬丝花。
他的小丫头啊,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应该飞翔在万众瞩目的地方,耀眼又明亮的。
月下花前,凉风拂过,酒意微散,隐约可以闻见沐浴完的姑娘身上淡淡兰花香。月华如水,姑娘气质亦如兰,眼底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