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含笑,微微低头,她不曾来过画舫,不知这里该用何种称呼打招呼。
那女子极是通透,“妾身名唤容曦。按着这边的惯例,大家伙都叫我容妈妈。不过时大小姐自是不同,想来在帝都,我这般的身份,大约也只担得起大小姐一声,嬷嬷。是以,大小姐唤我容嬷嬷,便可。”
时欢摇了摇头,“您客气了。嬷嬷常用于上了年纪的女子,您如此风韵实在不合适,我便跟着大家伙的叫法喊您一声容妈妈吧,或是拖个大,唤您容曦,亦显亲近。”
“哈哈。”那女子笑得畅快,“之前只知大小姐是个贵气的人儿,没想到还是如此生动有趣的可人儿,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大小姐请吧。”
走近画舫,才觉比外头看上去更敞亮更奢华些,三层画舫,一层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大舞台,姑娘们弹琴唱歌跳舞,舞台边上设置了许多小桌,对酒抑或对弈,自然由得客人们自行选择。
周遭摆设张灯结彩、金银玉器自是不在话下,船柱雕龙画凤,栩栩如生,便是那些个丝绸垫子、绉纱屏风,也是精致好看得紧,奢华中带着品味,倒也不会落了俗套。
便是穿梭其中的女子,轻纱掩面,身着罗衣,行走间馨香阵阵,并不浓郁,舒适沁人。
只是这香味,着实……熟悉了些。
竟是时欢写得方子,那方子交给了宫泽。
“这画舫虽涉莺歌燕舞的营生,但总是和城中那些个青镂倌馆不同,大体也就是一些附庸风雅的才子佳人吟诗作画罢了。”见时欢打量四周,容曦为她介绍道,“大小姐尽管放心。”
正要带着时欢往上走,一旁小丫头跑来低声附耳几句,她神色稍便,继而恢复如常,侧身对时欢说了声抱歉,吩咐小二好生招待才离开。
时锦绣借机凑近了时欢,低声问道,“长姐此前便认识容妈妈?”
“不识。”她言简意赅。
时锦绣自然有些不信,暗自嘀咕,“这倒是奇了怪,之前遇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