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怨怼也没了,认命地将人送上了马车。
时傅两家并不远,顾辞一路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地到了傅家,安静地时欢差点儿以为他睡着了。谁知,马车堪堪停稳,他便抬了头,眼底隐约带着红,显然的确是喝了不少酒。
不过这人喝多了倒是安静,比在时府还安静,由着管家送进了院子歇下了。没一会儿,傅老太太来了,看了看已经躺下的顾辞,才转身招呼时欢,“麻烦姑娘了,这小子酒量浅,一喝就醉。他自己也知晓,倒是很少在外头贪杯。”
“是祖父兴起,定要拉着他喝。是晚辈阻拦不及,老夫人莫怪。”
老夫人不甚在意,又看了看榻上似乎睡地安稳的顾辞,吩咐下人去煮醒酒茶,才道,“他们一老一少管不住自个儿的嘴,你又是素来性子软的,哪能管得了他们。”
里头声音传来,像是梦呓,拖着调儿,“欢欢……”
清晰可闻。
时欢浑身一颤,赫然转身,就见榻上男子还闭着眼,眉头却微蹙,似乎有些难受,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又张了张,才语焉不详地,“别怪她……”
饶是再如何淡定从容,这一刻也终于方寸大乱,她几乎是对着老夫人匆匆行了一礼,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她想,她的心疾定是愈发严重了,否则为何这般跳脱地仿佛要从胸膛里挣脱出来?
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恍然顿悟,原来那个人仅仅只是一个称呼,就能让她丢盔弃甲、从容尽失,谓之宿命。
而此刻眼看着时欢逃也似地离开后,傅老太太嗤笑一声,抬脚走近顾辞的屋子,一巴掌扬起,却终究没有落下,只踢了踢软榻,没好气地,“还不起?人都走了,装啥呢?还要老婆子陪你演戏,也不害臊!”
顾辞身子是不好,但他酒量极好,长这么大,就没醉过。
果然,方才还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人,此刻再睁眼,眼底虽泛着淡红,却清明一片。
他老神在在靠着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