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抿着嘴笑,回头看了眼含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如此,原来老太太是嫌弃这丫头太木不会说话了,那……下回晚辈换一个更伶俐一些的?”
“你这丫头!”老太太佯怒,伸手点点她的额头,“老太婆何时嫌弃你的丫头了?老婆子敢嫌弃?”
说着,对着身旁孙子取笑,“你瞧瞧、你瞧瞧,这小丫头好不讲道理!我说她不来瞧我,她非曲解着说我嫌弃她的丫鬟。”
对方端着茶盏抿嘴笑,没说话,唯独身侧的手,微微摩挲了下一旁的黑檀木盒,半晌,笑,“祖母说什么,便是什么。”格外无懈可击的敷衍,态度一等一地好。
老太太瞪了眼自己这个敷衍的孙子,转身之际表情就热情了很多,拍拍时欢的手,“今日,留这用膳?正巧,这小子也在,还有谢家的小公子也来了,那小子可比我家这个闷葫芦热闹多了。”
“这……”她低头,迟疑。
老太太却不肯让,低了声音呵斥道,“我知你这些年不来瞧我也是顾着身上那层身份,老婆子也是那地方出来的,自然懂得很,那地方啊……可不是你这般谨言慎行就好的,左右那些人不会放心,倒不如遂了自己的心意来。”
“往后啊……谨言慎行的日子还多着呢……”
最后的话,消散在风里,依稀辨不清,身侧始终端着茶杯含笑不出声的顾辞,突然抬了抬眼,目光落在乖巧应了的姑娘身上。
她看起来脾气很好,明明有些为难,但还是含笑应承了长辈有些无礼的要求,看起来不大习惯于拒绝。
即便为难,脸上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不见半分不耐。
名门闺女大多修养极好,便是不悦也总学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地假意奉承,可偏生这丫头不一样,她是真的涵养极好,那温柔是刻进了骨血里了,一颦一笑都是恰到好处的风骨,少一分嫌冷,多一分嫌假。
难怪这些年来祖母来信总要提上几句这丫头,尽皆赞誉之词。
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