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良忽的冷笑一声:“妇人之仁!你以为人和人的命是一样的吗?那街头乞丐的贱命,别说和我姐比,和你我能一样吗?”
幼儿道:“我倒是没觉得,自己的命比乞丐的命高贵到哪里去。”
“是吗?”萧子良笑了。
他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说道:“你出去看看这北齐的万里河山,国泰民安,再想想从前的战火连绵,民不聊生。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
“若说功劳,很多人都有。但母后的功劳最大。”
这一点,幼儿也绝不能否认。
“那你说说,你母后的命,和外面那个乞丐的命,是一样的吗?知道你母后活着一天,能为天下百姓造福多少?”
幼儿没说话。
浅儿听了半天,言道:“小舅舅,母后的命是她自己的,难道因为她聪明能干,她就必须对天下,对你我的生活负责任吗?”
萧子良愣了愣,半晌没说话。
浅儿又道:“小舅舅,我明白您在乎母后的心情。咱们谁又不在乎呢?当初我们兄妹几个知道的时候,也伤心难过了很久。但伤心归伤心,您不能因此而指责任何人,也不能要求母后一直活着,为您的未来保驾护航。那对她来说,就公平吗?”
萧子良沉默良久,慢慢说:“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个舅舅,就是个只想利用你们母后的废物吗?”
幼儿心想,在母后心里,你确实是这样的人。
浅儿说:“小舅舅,我们都明白,您心里是真的舍不得母后。但是,您知道因为您的迁怒,让钏钏吃多大苦头吗?万幸她们母子平安,万一钏钏有个好歹,对于北齐来说,会造成极大的动荡。百姓的日子才刚刚好一些,您要考虑大局。”
萧子良冷笑:“没了萧钏钏,这北齐的皇位就没人做了么。”
“小舅舅,您这话,实在太不理智了。钏钏登基三年,早入深入民心,难道您想让北齐再起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