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高椅,像傻子一样。
沈玉婧从头到尾都不去看余月光,脖颈扭动的方向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沈玉婧作为被欺骗的一方,却更像是负罪者。
沈玉婧的脸上忽然感到凉丝丝的,她抬手一摸,湿漉漉的液体沾染在指尖。
灰蒙蒙的广阔天空降下无数白花花的雪。
凛冽的寒风透过大开的堂门把它们吹向沈玉婧。
心形的烛火渐渐熄灭了,连烟都不剩。
而沈玉婧眼睛里的光亮,也随之熄灭,像是被荒芜黑洞吞噬了一样,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被剔除干净了。
人群形成巨大的尖刺围墙,他们步步紧逼,像是要围剿孤狼的猎人。
在劝降无果后,群墙背后的长官终于按耐不住,一声令下,士兵乌央乌央的往上冲,赵千里一手把沈玉婧拦在身后,一手去摸索怀中的匕首,却想起早已抵押给裁衣店的掌柜。
正在失神之际,有人哇哇乱叫的提刀砍来,他血红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像房门顶上的红灯笼。
赵千里在毫厘间躲避着致命的刀刃,同时,用臂膀借力打力折断来人的手骨,右手顺手夺下砍刀。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刀刃分别从左右两侧砍过来,虽然凶猛,但在赵千里眼中变成了放慢十倍百倍的解析动作。
弯腰抬腿、腾挪躲闪,他凭借多年来的杀人经验,尽管对面人多势众也丝毫不怠。
利刃在他的手中仿佛化成一条入水蛟龙,哗哗地翻江倒海,每有剑光划过,便必有一人倒在赵千里的面前。
沈玉婧听见好多人的惨叫,有一些新兵甚至只有十九岁。
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赵千里在人群中高高跃起,一脚踢在最前排人的下巴上,踢出他的一口断牙,随即手臂带着刀刃长驱直入,血液像爆裂开来的烟花,四射飞溅。
温热的血溅在赵千里的脸上,刀光映着他猩红的瞳孔,整个脸庞像魔神一样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