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的河流、灰蒙蒙的云,路过的人,像稀释了大半颜色的模糊背景,在两人的身侧定格。
不知道多长时间。
赵千里凝望着她,特别仔细地看着她,他看到沈玉婧湿润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里广阔的只有自己,就像在与世隔绝的山林中,只有山林本身和在那之上的小小身影。
这种感觉,就像婴孩脐带和母体胎盘的关系。
就像太极中两个相互交融的圆点。
一种超越平凡事物的爱情。
“好,明天。”赵千里握住沈玉婧的手腕,放在自己脸颊上,又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擦拭她的眼角,他咧开嘴笑着说:“不许哭鼻子。”
沈玉婧呆懵地看着赵千里,愣了一两秒,点点头,破涕为笑。
赵千里手臂上移,轻轻拍揉了下她的头顶,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仿佛在说,真拿你没办法啊。
“但我们要先搬家,”赵千里微微一笑,转过身朝着没住多少天的家走去,说:“今天晚上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沈玉婧没有问为什么,就像早知如此般镇定。
风携卷着河边水流的味道,湿漉漉地吹向两人。
隔天清晨,赵千里和沈玉婧收拾大大小小的包裹准备离开家。
天蒙蒙亮,天空像一片蕴含生命的灰蓝色树叶,乌云在遥远边界的两头,轻擦了下,于是,露出了藏在叶子脉络下的太阳和月亮,它们是两只黯淡的萤火虫。
赵千里轻轻推开门,远处的风景渐渐扩大,熟悉的身影像钉子一样刺痛眼膜,下意识想要关门,手掌却僵硬不动。
一股窒息般的心寒翻涌上来,记忆依旧清晰地回放在那里,如同千万根尖刺随着时间流逝在皮肉里越扎越深、越刺越疼,再也拔不出来。
半响。
仿佛消失了所有的声音,整个世界陷入到一种死的寂静。
察觉到异常,沈玉婧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