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声音嗡嗡地回荡在脑海,有种海螺的空洞感。
是爹爹吗?
不是的!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啊!?而且爹爹说过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的。
真的不是吗?
不是的,怎么可能是呢!他们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的陪我玩呢。
你确定?
真烦!我都说了不是的!不是的!
感性和理性在钱裟堰的脑袋里吵得不可开交,它们的每一次冲锋都想要把他拆成散架。
钱裟堰不想在躲藏了,管他是不是父亲,不是父亲,我就杀了他,杀不了就和娘亲一起死好了。
如果是父亲呢,是啊......如果是,不可能!
钱裟堰逼自己不想那方面想,他真的真的没有一丁点办法了。
他讨厌自己像懦夫一样的脸,自己不是说过吗,父亲不在,就由自己来保护母亲吗??钱裟堰什么都不在想了,他从床下窜了出来,他只想用事实证明。
“住手!”钱裟堰用一种稚嫩的童声大喊。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凶手,他看不清母亲的脸,只能隐隐听见她重复地说,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凶手好像很震惊他的出现,一步一步地后退,连滚带爬地逃离出去。
钱裟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什么空了。
他仿佛听到心脏血液回流的声音,一种无法言说的巨痛。
钱裟堰的眼睛,湿润得像两条河流,哗啦啦地淌着泪水。
他哆嗦着嘴唇,不敢喊那个身影。
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用微弱的力量保护着伤口,可奈何匕首扎的实在太深。
那个偏左的巨大伤口,应该是心脏的位置。
钱裟堰挣扎着起身,狂奔到母亲面前,俯下身去,抱住母亲,就像以前那样。
红色的血染了钱裟堰一身。
她的胸口,此刻,裂了一条巨大的壑沟正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