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挟持的钱裟堰,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赵千里的匕首悬在钱裟堰身体上空,像是一根刺扎在钱香主的心头一样。
“放了他们。”钱香主说出口的一瞬间,身体佝偻着像是衰老了十年般。
赵千里一手拉着沈玉婧一手拥着钱裟堰踏出门槛,消失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漆黑和火红的身影渐行渐远,像水滴消失在河流中一样。
钱光辉身体的温度也在一点点殆尽。
每年冬天,所有东西的温度都加速流失,高贵如太阳也变得冰冷无光,更别提尸体了。
太阳穴上一阵阵刺痛,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到了头顶,钱裟堰感觉七窍突突的跳动着,有爆炸开来的前兆。
剧痛袭来,记忆像决堤的海啸一样铺天盖地的涌过来,零零散散、密密麻麻。
有些真相必须要沉没在最深的海底,因为一旦暴露尘世,就是一切仇恨的开始。
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记忆逐渐清晰,这几年逍遥自在的时光,遥远到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眼皮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火苗。
浓雾深处的花朵渐渐枯萎成一片灰烬。
一切都回到了六年前,下雨的午后。
温馨弥漫的房间里散发着烛黄色的光亮。
钱裟堰还在向母亲卖弄着他从私塾先生那里新学的古诗文,他晃悠着脑袋,拉扯着长腔,用一种稚气未脱的语气念诗:“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母亲的眼里是满满的疼爱:“你懂这其中的意思吗?”
“不懂。”钱裟堰轻声说:“娘,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说了你也听不懂,等你长大自然就懂了。”母亲重新拿起手中的针线活织缝。
“娘,你就说说嘛,我不想等到长大,长大太远了,我现在就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