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婧想到一种动物,秃鹫,他们凶狠的眼睛前后左右的瞪着,手里明晃晃的大砍刀仿佛已经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沈玉婧几乎看到自己脑袋横飞的惨状。
人群中胆小的奴仆惊叫了一声:“山贼!”那群人里走出一个人,是他们的头目,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眉清目秀却壮的像头牛,大约二十多岁,一眼就发现猎物中清纯如花的沈玉婧,他能看到她眼瞳里倒映出的自己,只是包含的情感是恐惧,他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吓到这位美丽的少女了,他的心怦怦地乱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黄昏里冷漠而孤寂的光线,阴风吹拂树叶,一层接着下一层,像平静的湖面沙沙哗哗的在人们头顶激起一圈一圈地涟漪。
那位山贼头领说:“绑了那个人。”他指着沈玉婧,眼睛里是炽热如火的喜爱,又随意挥了挥手:“年轻的抓起来,老的杀掉。”
人群中引起一阵骚乱,那个五大三粗穿戴铁甲的护卫高举自己的长剑,大声吵嚷:“你敢动我家小姐试试,”他浓眉竖立着,额角上青筋跳动,咆哮起来如同一只硕大黑熊:“大家怕山贼作甚,大不了就是一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旁边有个同样穿着铁甲的护卫,满眼焦急,恨不得当场脱了这身铁皮。
山贼头领不怒反笑:“你不怕死,有意思。”他挑了下眉,示意手下过去,戏谑的看着傻大个:“那你先死吧。”
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沈玉婧慌乱地左顾右盼,寻找着大片树影中隐藏的一片,耳边混杂着恐惧的喘息和平静的风声,她心里默念某个人的名字。
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赵千里,赵千里。
赵千里你快出来啊,你个胆小鬼!
什么都没发生,身前没有消瘦的漆黑身影。
他也怕了吗?他为什么怕?
跟他相比,山贼算什么,顶多算是乳臭未干的坏小孩吧。
这次刀真的已经架在那个护卫的脖子上,脖颈间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