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起身作了一揖,轻笑道:“袁公一番雅兴,在下本不当推辞,只是在今日在座的,都是名满天下的名士,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卖弄。”
“欸,祢正平何必自谦。”袁绍的长子袁谭道,“前些日子,我曾读过你所作的那篇讨贼檄文,的确是文采超群,今日还请祢正平不要推辞,也好让我等一饱眼福。”
他所说的,正是祢衡上回在朝会之上,为刘协所作的那篇征讨李傕的檄文,那日刘协命人抄录数份,送往各州,袁绍也收到了这篇檄文,经袁谭提醒,他立刻回想起此事。
袁绍打量着祢衡,见他有些迟疑,不悦地哼了一声,“怎么,你愿为曹孟德作檄文,却不愿为我作赋?”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祢衡也不能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岂敢,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
袁绍立刻命人研磨,不多时,几个侍从便抬上一张桌案,摆上了笔墨纸砚。
祢衡走到案前席地坐下,打量着那只鹦鹉,不知该从何处下笔,然而就在他执笔的瞬间,他只觉脑海里文如泉涌,当即在纸卷之上写下了“鹦鹉赋”三个字。
此时的祢衡如入无人之境,只见他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写道:“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
整个厅堂之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祢衡完全沉浸在文字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所写下的,正是祢衡前身所作的那篇《鹦鹉赋》。
这篇赋本是历史上的祢衡辱骂曹操之后,辗转被打发到了黄祖那里之后写下的,既然祢衡穿越而来,这篇赋自然也就成了沧海遗珠,并未出现在这个世上。
祢衡此时所作的这篇赋,与前身所作的那篇一字不差,前身的灵感与记忆在此时仿佛与他的思绪融为一体。
写完最后一个字,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