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
曼彻斯特中心医院。
深秋的傍晚,纪长慕醒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是病房那雪白的墙壁和输液瓶。
他看了一眼床头的台历,伸出那只没有输液的手将自己的病例取过来,仔细阅读。
医生字迹很潦草,但莫名有几分熟悉感。
病例很厚,每一张上面都详细地记录着他每天的情况。
纪长慕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躺了一周,期间还动了一场手术。
他记得……自己在课堂上晕倒,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怎么就沦落到了晕倒动手术的地步,再这样下去,他怕是活不长。
纪长慕挣扎着坐起身,瘦削的五官上是清清冷冷的神情,眼窝子凹陷,薄唇紧抿,下巴冒出一些青色的胡茬。
病房门推开。
纪长慕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情绪,但很快,他又收起这些情绪。
是乔知行啊,他怎么来这里了?
穿着白大褂的乔知行脸上不咸不淡,他冷漠地过来查房,表情孤冷僵硬,几乎没有看纪长慕一眼。
乔知行从他手里夺过病例,“唰唰”写了几笔,淡淡道:“醒了啊。”
“麻烦乔医生了。”纪长慕声音嘶哑,没什么力气,活脱脱一只病老虎,摆不了威风。
“这瓶药水正好快结束了。”乔知行看了一眼输液瓶,“还有一瓶,不麻烦护士了,我给你挂上。”
“嗯……谢谢。”
乔知行站立在床边,没有走的意思,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神情散漫淡漠。
四周气氛微冷。
大约五分钟后,乔知行替他拔掉手上的针管。
纪长慕:?
他有些不解,虽说他没有什么医学知识,但输液的事他还是懂的。
为什么要拔掉他的针管?完全可以直接换上新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