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面色煞白,牙关紧咬,浑身一阵抽搐。
“上将军不听在下谏言,可吃到苦处了?”
宇文玦听得有人说话,双眸也不睁开,口中亦不回应,眉头紧锁,只是暗自忍受胸口阵阵灼痛。
而出言之人,此刻自那山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却见那人须发花白,面容苍老,沟壑横生,倒已有六七十岁的模样,头戴一副乌纹发带,而发带上,却镶就这一颗纯银雕刻的熊罴兽首。
“老夫早就说了,寒叶谷不是轻易便能进来的,谷内情况如此复杂,上将军不听我言,如今伤成这样,难免贤王心疼。”
宇文玦此刻胸口沸腾之声渐渐消散,一片血污脓水滴落两旁,而胸口那一道抓痕竟在这瞬息之间好似被人以高温焊上一般,只剩下一片模糊的伤疤,但横在身上,也甚是粗鄙丑陋,他眉眼斜睨,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低声说道:“依你所说,等北境夏侯家和寒叶谷翻脸,岂不要数年之久?我大桓岂能空等时日?你既然对寒叶谷了如指掌,当随我一同进退才是。”
那老者负手踱步,满脸笑意,四周望了望,眼中显出几许留恋之色:“时过境迁啦,入谷山路还在脑海,但世殊时异,当年我反出师门,早成了谷内叛逆,如今贸然进来,已经太过冒险,剑北原与冷残皆非寻常,宗正卿又正当壮年,你昨夜斩杀的两人,皆是北境隶王军中的先锋将官,隶王府将官殒命寒叶谷,这本就是个极好的由头,引得两家反目,我们如今虽不曾见到寒叶谷禁地‘流芳崖’,但若是能教夏侯家与孟家反目,也算不虚此行,你且放心,以夏侯雍那般野心,日后少不得要与寒叶谷多生龃龉,到时我们坐山观虎斗,北境一乱,我们大军扣边,岂非探囊取物?”
宇文玦听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老者,却见他双眼微闭,口中话语说得极是平淡,几乎不带半分情感,连宇文玦这般杀伐之人,都难以将这数十万军民的生死存亡付诸一言之间,而眼前这人竟好似对北境如何变乱皆不放在心上,任他如何沧海横流,刀枪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