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皮瑞清此刻磕头如同捣蒜,他性子虽狭隘,但却极其惧鬼怕神,自己方才脚下全无一物,是空旷实地,却猛地被一把绊倒,他此刻年岁虽长于墨止,然功力已是大为不如,如何得知这等柔劲功夫?故而心中只道是自己饿了墨止多日,惹怒重桓山上山神,此刻天降刑罚,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既惊且愧,磕头咚咚,只听得墨止肚子里一阵好笑。
墨止强忍笑意,端坐正声,说道:“尔乃御玄宗门人,皮姓瑞清,确否?”
皮瑞清一听,山神果然广知无边,连自己这等无名弟子竟都了若指掌,心中更是大为惊佩,又是一阵捣蒜叩首,说道:“弟子便是,弟子便是,山神勿怪山神勿怪,可莫要怪罪弟子,是那小祸......是那墨止顽劣不堪,弟子这才......”
墨止忽地怒喝道:“偏他顽劣,你便如何?凡人之躯饿上三日,岂不送了性命,你这般凶恶心思,我看这重桓一脉,也容不下你!”最后几句墨止已是越说越怒,实是语音厉厉,便真的带着十足气恼,好似下一秒便要冲出草丛将这胖道士揍上一顿,方才解气。
皮瑞清听得山神这般恼怒,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心中暗暗想着:“这墨止究竟是什么人,究竟连山神都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也怪不得上山之后屡屡化险为夷,莫非这人竟有神佑?”当下不禁回想自己此前屡屡寻衅上门,可不都是如同直接触怒神灵一般,由此一想,便更是惊恐难言。
墨止透过草隙,见这胖道人跪在原地,额头磕得通红,此刻六神无主愣在原地,满脸不知所措,心中一阵快意,他本是顽童心思,此刻玩得兴起,更是口无遮拦,说道:“见你这般虔悔,也算迷途知返,也便罢了。若非如此,管教你落入山渊之间,再不得留存尸骨半分!”
皮瑞清一听,登时便想象着自己走在山路之中,重桓山猛地如同巨兽开牙,裂开一道缝隙,自己坠身落入,死不得所,再听到山神已然谅解,不由得心中大喜过望,便连连磕头,说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