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那声话语,悠悠然,浩浩然,闻不知其所起处,但四面八方,缓缓而来,真似山音天语,不尽其势,不竭其力,虽说得轻松平缓,似有若无,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似暮鼓晨钟,声声听闻清晰无比。
鱼向晚听得此音,只觉得心下栗栗,好似浑身经络皆为一颤,不免暗暗遐思:“我早些出发时,宗主早有提点,当今江湖,御玄宗非同小可,那辜御清更是功法通玄,已达绝顶巅峰之境,此前我还不信,如今听闻这一声道法清音,当真是内劲精深雄强,便是再给我一生精研,也难到此地步。”
他正自思索,忽又听得四下里响起一阵沉沉之声:“阁下千里而来,若只讨教我道门武功,何须手段狠辣至此?”而这句话中,已带着正色肃音,显然已有怒意,但以辜御清当今功力,便是这一层薄怒,亦似雷霆一般,鱼向晚心下只是微有却意,心念操控的力道便失了几分精准。
却见田烛忽然浑身一颤,双目自浑浊化作清澈,大叫一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径直向后倒了去,原来此前他与雍少余正自以内力相搏,二人皆是当今一等一的高手,内力修为非同一般,全力拼斗之间,浑身经络骨骼无一不力灌其间,雍少余功力虽是胜于田烛,但骤然发力之间,也不过落个平手,二人渐趋斗了个旗鼓相当,但鱼向晚被辜御清一声清音震慑心神,反倒送了制约神识之功。
那化魂大法本就是心念相连的功夫,田烛一则功力精深,本就难以操控,二则毕竟是方才受控,并非年深日久,心智全失的地步,故而此刻猛地恢复心智,内劲陡然便断,但高手拼搏内力,讲求的便是一体生灭,气无断阻,雍少余只觉得田烛忽然掌上内劲空空如也,登时大叫不妙,连忙收劲回功,饶是如此,顷刻间也不过收回四成力道,田烛仿佛便是被结结实实地拍上了一掌重力,这便经络剧创,倒地不起。
鱼向晚心神一时疏忽,便失了一员大将,他心知自己这门功夫绝不可心念稍有疏虞,若是不慎,身后众多高手一齐恢复心智,那自己便当真居身于死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