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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煜也是第一遭遇见。
流淌着月光的披风上染了小孩的鼻涕,凌煜蹙起眉头来。
“对,对不起,嗝,我弄脏了你的,嗝,衣服。”季深哭得难受,打嗝打个不停。
凌煜抓起披风的另一头,塞到小孩手中:
“擦。”
季深光是摸着,就知道这披风的料子有多好。
就像是抓住了云彩,又像是抓住了淳淳流淌的溪流。
“手疼?”凌煜见季深不动作,目光瞥过他还在往外渗血的右手,“我瞧瞧。”
解开护甲的动作简洁干脆,季深只感觉到一瞬的疼痛。
赤裸的伤口深入皮肉。
不及骨头,但伤到了手筋。
凌煜眸光在季深面上转了一圈,换做寻常孩子,受这样重的伤该哭得歇斯底里。
他就见过。
实在是吵闹不堪。
“疼吗?”年轻将军难得舒展开眉宇,问询间竟不带锋芒。
季深把小脸往凌煜胳肢窝里埋了埋,声音跟小猫叫唤似的:
“疼。”
凌煜:“……”
鼻涕泡黏他衣服上了。
指肚拂过季深柔软的发,凌煜拿出一个赤色的小瓷瓶。
这里头装着的是神医谷谷主耗费大精力炼制的万用散。
名字是淳朴的名字,却也是贴切的名字。
此药可治多种伤势。
故称万用。
只可惜稀罕难得,凌煜手中也只剩下这一小瓶。
这是他此次出行,身上所带的最大的依仗。
凌煜不曾有片刻的迟疑,拔下塞子将万用散倾倒在季深手腕伤口上,嘱咐:
“此物你拿着,勤上药,伤口结痂之前不得沾水。”
又扯了披风将季深脸上与自己身上的鼻涕都擦干净了。
扯下披风一扬,盖在佝偻农民那死不瞑目而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