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寒光让季深下意识闭上眼睛。
视觉的缺失叫触感被无限强化,季深仿佛能透过空气的波动感知佝偻农民的行踪。
还有刀子在逼近。
寒光四射,避无可避。
且这刀经人磨砺数次,尖锐得他身上粗糙的护甲形同虚设。
他是要死了吗?
就像是逃荒路上碰见的那些尸骸。
眼前浮现季蕊向他扑来,冒冒失失又险些被石头绊倒。
季千柔对他柔柔的笑,向他张开双手:“阿深,娘有点冷,你来给娘当暖炉。”
季深猛然睁开眼,直视那柄尖刀。
刀刃放大,直直劈下。
-
啪嗒。
村长的烟袋掉在地上。
正好被地上尖锐的石子给划破了。
他老板给他卷的烟丝散落一地,捡都不好捡。
村长怒着嘴,十分可惜自己那烟袋子:
“这可是我老伴给我缝的,结实得不行,都用了几十年都没破。
今天这还是头一遭……”
话音刚落,凌晗找了过来:
“村长,你见到孟小艺没有?”
“孟小艺?没有啊。”村长挠挠头,“她是不是又在刨弄那些土?”
“我去看过了,没有。”
村长与凌晗面面相觑。
“大半夜的,她能跑去做什么?”
“我从来都搞不懂她。”
两个男人相对叹息。
此时,季蕊踉跄着跑过来,抓着村长的衣角道:
“村长爷爷,哥哥遇到危险了,你快去救救哥哥。”
“阿深怎么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守在季娘子身边吗?怎么会遇到危险?”
村长糊涂了。
季蕊心慌得不行,泪水像珍珠一颗颗落下:
“孟小艺要去崇明寺,哥哥偷偷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