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人群的遮掩,徐国昌就是有心躲着村长,也躲不开了,他被村长目光扫见了,尴尬一笑。
“他怎么来了?”村长问季千柔,“瞧见流沙村的人,我就觉得我肚子有点疼。”
季千柔把流沙村想并入大河村的事情给说了。
“您才是我们的村长,这人要不要,得听您的。”
村长手虚抓了几下,这种时候他就更想抽口烟了, 苦笑道:“好闺女,你可真会给我找难题。”
要是放在太平盛世,村子之间都挺排外的。
并入不并入的,十几年间都少见一桩。
但这世道不同,眼看着越是往南边走,人越是多。
就连马贼们也再不是三五成群几个人几个人的,而是大几十个人,若是大河村的人太少,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目标。
这一路走到南边千山万水多艰险,总不能在苦日子快到头的时候因为人少而坏了事。
但这流沙村的人……
真的不咋地。
徐国昌仔细端详着村长的神情,见他时而担忧时而坚定时而又怅然,最后却把手放在了伤口上。
隐约猜出村长在担忧什么,说道:
“老哥哥,我没有本事管不好人,才叫流沙村内外乱象。
可你不同,瞧瞧你把大河村管得多好,你费费心,我们流沙村的也能听话。”
这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叫村长将其他的顾虑都压了下去:是了,他能管好大河村的,难不成就管不好流沙村的?
村长对季千柔一颔首:“这人,我们要了。”
不等喜色窜上徐国昌的脸颊,村长泼下凉水来:
“我事先声明,不服管教的人我会驱逐出去。
且这吃食问题上,想偷懒耍滑靠我们养活的,我们一概不管,饿死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徐国昌今日里笑得脸都快僵了,弯腰弯得腰都快断了:
“都听老哥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