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言渊吃人一般的目光,洛君珩脸上波澜不惊,嘴唇翕动,从喉间蹦出一个单音节,“是。”
言渊身体往前一冲,握紧拳头就要上前打他,南颂和喻晋文同时动了起来。
“言大哥!”南颂二话不说挡在了洛君珩前面。
喻晋文则是上前一把抱住了言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冷静!”
白鹿予已经吓傻了。
洛茵和南宁松都站了起来,他们没有上前阻拦,只沉肃着脸抿紧唇在一旁看着。
形势剑拔弩张。
言渊浅灰色的眼瞳已经变得赤红,死死盯着洛君珩,他憋了一路的火,此刻压都压不住,“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是啊,为什么。
南颂也想问。
她虽然第一时间挡在了大哥身前不让言渊打人,但是她非常能够理解言渊的心情,因为她的一颗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直颤。
当年大嫂的墓,是大哥亲手挖的,他在大雨中挖了一天一夜,挖的双手血肉模糊。
大嫂,也是由他亲手抱进去的,不肯假手于人。
便是火葬都不肯。
洛君珩订制了一款水晶棺材,用来保存言兮的遗体,他陪着言兮躺在墓坑里,整整三天。
而那三天里,他不曾说过一个字。
那也是南颂生命里最心惊胆战的三天,因为她当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大哥要陪大嫂去了。
所以……大哥怎么可能会掘开大嫂的墓呢?
洛君珩唇边的烟燃尽了,他湛蓝色的眼眸冰冰冷冷,南颂就这样挨着他,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大哥身上的寒意,丝毫不亚于言渊的。
南颂和喻晋文将两个人隔开,却阻挡不了他们视线的交锋。
气氛几乎凝固成了一团浆糊。
外面雷声轰隆,天气不知不觉阴沉下来,像是憋着一场大暴雨。
良久的沉寂,直到言渊胸腔的起伏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