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南小姐,再这样下去,我敢保证,你很危险。”
“哦?”
南颂似乎要把这场戏进行到底,抬眸看着他,“能有多危险?”
这激将法拙劣至极,甚至有些刻意跟幼稚,但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一种挑衅。
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当下的气氛。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
冷。
刺骨的冷。
蒋凡躺在牢号坚硬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彻夜难眠。
其实已经不知道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了,他不敢合上眼,只要一闭上眼睛,整个人就会沉浸在水里,无边无际的汪洋,身体沉沦下去,越陷越深,脚腕上似乎被水草缠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出去。
呼吸越来越艰难。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不见光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
左边是陷阱,右边是悬崖,都在诱导他迈步过去。
宋西笑着朝他招手,“来啊来啊……凡哥,我们才是一类人,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虫,我们同病相怜……“
父亲身上绑着炸,弹,眼神涣散,“儿子,爸犯了罪,爸是没办法。你得帮爸把这罪偿了啊。”
母亲流着泪,望着他,“儿子,救我,救救妈妈!”
蒋凡眼角淌下泪来,脸上尽是悲苦。
他是个没用的人,既阻止不了宋西,还不了父亲的罪孽,也没有办法救母亲出囹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
“蒋凡,眼下有两条路,你要信我,我就救你出去;你要不信我,那你就一条路走到黑,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南颂离去的身影,他穷尽一生都在努力追赶的人,蒋凡不禁伸出手去,想拉住她。
想说:小颂,别走,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