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茵探着脉,脸色齁沉,浑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这一屋子的人。
众人都等着她的“判词”,不敢随意吭声。
忽然,她抬了抬眼,极狠极厉的一双眸朝牧州看过去,骇的牧州一个激灵,登时咳起来。
喻晋文还保持着半扶老师的动作,赶紧给他顺着脊背。
“这几个月,你都干了什么?”
洛茵厉喝一声,捏着牧州皮包骨头的手腕,翻看着他的一双手。
不同于他们南家一大家子的糙手,牧州的手保养的比女孩子还要精致,又长又白,嫩的跟白豆腐似的,能掐出水来,她以前看着牧州一早一晚地涂护手霜抹手油还嘲笑他娘们唧唧的,但她知道他这是职业需要。
现在牧州的这双手,依旧是又白又嫩,可是内里发着红,掌心的皮肉似乎只剩下了薄薄一层,有的地方都溃烂了,方才牧州一直攥着手,没让他们看到,这下被洛茵摊开亮相,南颂和喻晋文眉头俱是一皱,心神一凛。
“老师!”
喻晋文急急地喊了牧州一声,“您又,接活了?”
南颂蓦地抬眸看向牧州。
她虽然没有跟牧州学过画,却是知道作伪是怎么一回事的,而牧州能把手伤成这样,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活。
可什么样的活,能让一个原本健健康康的人,磋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小点声,想吓死我啊。”
牧州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瞪着洛茵,对南宁松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管管你媳妇。”
“管不了。”
南宁松沉着脸甩他一句,“你要是想多活几年,最好说实话。”
“几年?”洛茵可没丈夫那么好心,冷哼一声,“他能熬过这个月就不错了。”
“……”
众人纷纷朝洛茵看过去,眼下已经是7月底。
也就是说,就这几天的事了。
顾芳红了眼圈,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