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边灌装石油的时候,窦线娘端着一锅香喷喷的粳米粥过来了,用昨天吃剩的驴骨熬制,上面还飘着一些油脂,看着十分可口。
柳狗儿这货不由垂涎三尺,讨好地道:“线娘姐姐,赏俺一碗呗。”
“臭狗儿,谁是你的线娘姐姐的,你比人家还大呢,真不要脸皮。”窦线娘板着俏脸,显然还在为昨晚被柳狗儿坏了好事而生气。
柳七斤幸灾乐祸地笑着附和道:“狗儿的确不要脸,俺就从来不会装嫩,线娘妹妹,赏俺一碗吧。”
窦线娘瞪了他一眼道:“自己熬去,又不是没给你发粮,这是给高大哥吃的,咦,高大哥呢?”
柳英笑道:“高公子刚才亲自下井挖石油,把身子弄脏了,估计是清洗了去吧。”
窦线娘噢了一声,忽见柳狗儿用水囊装石油,顿时柳眉竖起斥道:“臭狗儿要死了,为什么用水囊装石油,以后咱们用什么来装水?”
柳狗儿郁闷地道:“是不凡少爷让装的。”
“哦,那继续装吧,高大哥让装肯定有他的道理。”窦线娘端着那锅骨头粥就转身离开了。
柳七斤挠了挠后脑勺:“狗儿,你是不是得罪线娘了?”
柳狗儿叫屈道:“没有啊,线娘姐姐让俺帮忙找盛器,昨晚俺在那边的破房子里找到一只大米瓮,她还夸俺来着。”
“那她现在咋就生你的气了?”
“俺哪知道,或者正如不凡少爷所讲的,大姨妈来了吧。”柳狗儿嘟哝道。
柳七斤吐了吐舌头,立即决定这几天都躲着窦线娘走,免遭无妄之灾。
吃完早饭,高不凡便下令开拨了,离开之前把井口给重新盖上,还在上面覆盖上一层藤蔓和草皮来掩饰。
裴行俨见高不凡如此仔细地掩饰油井,禁不住问道:“莫非高兄还打算回来这里。”
高不凡笑道:“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我倒是希望不用返回这里,大家都能顺利渡河回家与家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