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山浑身一僵,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你说什么?”他反手揪住孙成,咬牙问。
孙成反倒放了手,冷眼看着他,“你在虞都还能有什么人?”
“孙成!你他娘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程大山目眦欲裂,眼角露出疯狂的红意。
两人距离极近,程大山两只手都在孙成领子上。
孙成黑脸上的大嘴不屑的撇了撇,抬手捏住程大山的,狞笑着使力。
他越攥越紧,程大山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整只手发青,再也抓不住,颓然的从领子上松开。
“最后一次,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她就得死!”
孙成嘴一撇,甩开他的手,自己坐到板车上。
马拉着车吱呀吱呀的往前走,孙成坐在车尾,一条腿当啷下来,一条腿曲着,威严的盯着后头行走的文家人。
程大山落在文澜侧后方,脑袋就没抬起来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刚擦黑,流放队伍终于走到山前。
本该在山前停下过夜的,但刘三病症没好,坚持往前走要找郎中。
山和山之间夹着之字形的路。
头上的天被山体遮住,只留出窄窄一线,泄出一点星子的辉光。
越往里走越黑,根本不知道什么之后能穿过去。
又走了一段,实在看不到尽头,他们才不得已停下。
“领队的脑子有病,怎么选了这个地方过夜?”卫雅皱了皱眉,低声同文澜道:“这要是前后有人一堵,我们跑都没处跑。”
另一边。
慕容晏停在山口处,找了个避风处扎下帐子。
“头儿,这里边不是有一伙山匪吗?他们进去不能出事吧?”兼榆一边笼火堆一边问。
慕容晏带着郭昭坐在帐前,摇头道:“应该不会,山匪只劫行商的,流放犯人没什么油水,那几位当家的看不上,况且,他们也不愿意惹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