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自然明白,从裴瑾廷第一次发现她宫寒的毛病,就一直盯着她用药。
这些年,也的确改善了许多。
每每到春日,她的肚腹也没有从前那样寒凉。
「这几日虽说看着日头很大,可寒潮还是反复,你可不要学外头那些贵女,早早就换春衫。」
顾青媛原本听着毫无波动,忽然,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哪个换了春衫的贵女在你面前跌倒了?」
上次凤仪宫皇后举行了宴请,许久都不见宫中有信传出来,有些心急的人家,就会想方设法地打听裴瑾廷的消息,然后让自家女儿和他来个偶遇。
有些事掉了帕子在他跟前,有些事不小心崴到脚,朝裴瑾廷身上倒去……
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裴瑾廷将顾青媛拉起,「今日全城女子都要去河边踏青,走,我带你去皇庄上住几日。」
以裴瑾廷如今的身份,要想去皇庄上安生地住几日,几乎是不可能。
每日在皇城和皇庄间来回奔波,顾青媛也舍不得他如此劳累。
「还是不要折腾了,何况,城外人挤人,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家中歇着。」
她口中说着不在意,但口吻中不无失落。
裴瑾廷顿了下,那一霎那感受到一种微妙的不痛快。
这和皇后要他纳妃是不一样的。
皇后要他纳妃他可以直接地推回去。
可顾青媛的不痛快,和这个不同。
无论太子妃,还是往后的皇后,竟都不能大大方方地出宫去踏青,游玩。
这种认知让裴瑾廷很不快,她来到他身边,陪着他在这深宫中生活,就变成什么低人一等的存在了吗?
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站在人前?
是他见不到人,还是顾青媛见不得人。
裴瑾廷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怒气。
「今日我休假了,陪你一起出去。」
这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君子不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