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诊治父亲的是卫将军府中的名医兰姑娘,昨日刚下的诊断,说……说我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
闻言,卫弘的眉头也稍稍皱了一些,上次离开成都的时候,王连带着孙儿王觉送行的时候还精神抖擞,不过是年半的时光,这位在相府长史一位上矜矜业业的肱骨之臣却倒下了。
正昂公和卫弘已经进了王连的院子里,王山站在门口对着里屋恭敬地说道:“父亲,是正昂公和卫将军到了。”
“正昂公……卫将军……”
像是弥留之际的王连忽然来了精神,让左右的老仆将自己扶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了门口处,打量了许久。
正昂公迈入花甲之年,但在年近耄耋的王连面前,还是晚生后辈的姿态:“文仪公。”
王连抵在榻边,细细打量了正昂公一阵,然后又扫了身后的卫弘一眼,这才徐徐问道:“你便是益州太守正昂?”
正昂公点了点头:“幸蒙文仪公看重,委托少府令一事。”
王连却摇了摇头,伸出手搭在了正昂公的手臂上,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想来你一定好奇,老夫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会举荐你为少府令吧?”
正昂公十分坦然地点头承认了此事:“兹事体大,我治理边郡多年,非是文仪公的举荐,必不能重返成都……此事多谢……”
“不必道谢……要谢你就谢卫弘这贼竖子吧!”
王连缓步向前走了两步,又走到了卫弘的面前。
在一旁的王山偷偷地抹起了眼泪,这段时间以来父亲王连已经是不能下床,但眼下这般行动自如的光景,只有一种解释了……
王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回光返照的境地了。
王连虽然在嘴里称呼卫弘为“贼竖子”,但神色之中的喜爱却是掩藏不住的:“今岁丞相凯旋而归,所得辎重无数,尤其是各类畜群更是数不胜数,章武三年的大汉创伤已然得到了修复……”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王连执掌司盐校尉府,在安汉将军糜竺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