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路修好之后,上头统计过,死了有三万多奴隶,大火烧了七天七夜都没熄灭。”
“哦。”骑士一屁股坐下,看着老赵,“然后呢?”
“不残忍吗?”老赵反问。
骑士不屑道:“你只怕没去过北境,在那里,我们唐人手足被草原人欺凌的时候,更惨。”
老赵抿抿嘴,苦笑道:“让你见笑了。”
骑士取下铁盔,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庞,此人乃是老兵,因为受伤的缘故,从正规军退下,调来监管奴隶修路。
“人皆有善心,这无可厚非,但是你要知道,这些草原奴隶可不会念着你的善心。那几年,我跟着卫公北攻突厥,沿途所见州县百姓皆是残破伤躯。他们受害于突厥,日夜盼望着吾等相救。若非陛下圣明,他们岂能脱离苦海。
这些突厥狗,就该死完,否则,北境永远难以安宁。”
“可是这里,还有薛延陀人、回鹘人、契丹人啊。”老赵说。
“哎呀,你懂什么,这些人都曾经是突厥人,他们分属不同的部族而已。这样吧,有空喝酒,我给你好好讲解一二。”
“你就是惦记我的酒。”老赵哼道。
俩人说话间,瞧见不远处走过来一大堆民众。
“怎么回事?”骑士蹙眉,命人前去查问。
不多时,士兵归来,说道:“那些人是去洛州安家的。”
“安家?”骑士问道:“福昌的?”
“是。”
老赵不解道:“为什么要去洛州安家,他们户籍又不在那边,还是说,他们打算给人当佃农?”
骑士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这我们管不了。”
那一伙民众,有老有幼,有男有女,个个背着包袱,搀扶着前行赶路。他们看见那些修路的奴隶,避的很远。
目送这一伙人离去,老赵也没说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背井离乡,肯定是有苦衷的。
人群中,几个小孩在离开那些奴隶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