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若是他不愿意……就要看天命了,海上作战,风涛不定,多有沉船覆舟之险,谁也不能保证这场仗之后,就一定能活下来啊?不过邱军门那边我也熟悉,邱军门从来令行禁止,下属军纪严明,绝不会有滥杀无辜之事,只要在海上能生俘海盗,又或者看到难民,我们一定把他们都救上岸,到时候,保他们性命自是不成问题的。”
“老爷,这……我……”看起来,即便是这样宽和的言语,这时也没法让苏九妹安心。
两日之后,阮元行装收拾已毕,便再一次和杨吉一道,准备东下台州。而阮元自也清楚,这次东下,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参与平定海盗之事了。
这日抚院之前,也集中了不少杭州官员和阮元的学生,为首之人,乃是按察使蒋继勋,他之前在金华便与阮元一同办理过严禁溺女之事,这时阮元将杭州事务交托于他,却也放心,杭嘉湖道李赓芸也在一旁,跟阮元商议着钱粮赋税之事,他担任杭嘉湖道时日亦久,这次阮元离任,多半李赓芸也会改任他省,想着李赓芸无论救灾查吏,都帮过自己不少忙,如今却要各奔东西,阮元心中也不觉有些惆怅。
“蒋臬台,近日政务之上,可有不决之处?”阮元也继续向蒋继勋问道。
“嗯……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前日,镇海、慈溪等五个县,把今年的钱粮赋税也都交了上来,今年这还有小半年呢,这些县看起来啊,也确是钱粮充足了。”蒋继勋对阮元道。
“镇海和慈溪?”谁知阮元听着,却出现了一丝疑虑,沉吟半晌之后,阮元对蒋继勋和李赓芸道:“蒋臬台、生甫兄,这些县情况不一样,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查清实情,切莫一概视之,慈溪县我守制之前,便已逐渐完税,这些年又无大灾,钱粮充足,自是官民踊跃之故,是以慈溪知县可赏。但镇海县,长年赋税不能完税,直到去年方才第一次如数上缴钱粮,依镇海县之力,绝无可能半年之内完纳一年钱粮,定是……定是镇海县知县任期已到,急于邀功,是以提前报了全年钱粮上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