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对他说过话。
“夫人,我……我能看出,这九妹或许是有些难言之隐,但就算如此,她……她何必叫自己贱人呢?”杨吉不解道。
“杨大哥,这闽浙素有‘贱籍’一事,你应该知道啊?”孔璐华说着这件事,却也有些不忍之色,缓缓道:“夫子前些日子,托沿海的叶生员去问过了她那临海村的底细,方才知道,这苏九妹一家,还有那村里大半人家,以前都是……都是所谓‘堕民’。这‘堕民’之名,前明便即有之,却也不知她祖上究竟犯了何事,总之从前明一直到之前的雍正朝,他们都只能做些烧水帮佣苦力之类的杂役,便是有了余钱,买了田地,也会被人随时侵夺。后来世宗皇帝认为,堕民已经世居沿海数百年,不该再以下贱之名称之,才准了堕民入良籍,但即便如此,沿海百姓,素来溺于良贱之别,所以……所以很多人看他们,还是会瞧不起他们的。也正因如此,夫子办保甲的时候,那村子附近的保长甲长,便认定苏家是堕民之后,无需参加保丁,竟全然不告知临海村这些人编入保甲之事,最后……最后也只苦了她们一家了。”
“这……是真的吗……”杨吉听着孔璐华之言,方才明白,为什么苏九妹会将杂役之事看做理所应当,为什么她会自己自称“贱人”,原来,这一切都是根深蒂固的偏见所致……
“其实,她倒是无需在意这些啊?”孔璐华也感叹道:“她家自世宗朝废除贱籍以后,到她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依例若她是男子,即便参加科考,也不得再有所禁限。又何必……”只是孔璐华生于世家大族,却也不清楚外面贫苦之人所思所想,由于几十年来,人口增长数倍,而土地开垦有限,即便是寻常农户,为了争夺、维护自己有限的土地,对苏九妹这种“贱籍”之后,也从来没有好感。尽管律法上堕户已非贱籍,可民间的歧视有时不仅不能消除,反倒还随着这种人地矛盾愈演愈烈。
“那这么说,夫人,难道您……您也看不起九妹她那什么贱民的身份吗?要不然这些事,您开导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