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灾祸,也多半难以避免。想起这杭州府之外的世界,竟和太平安逸的家中完全是天地之别,自己也不禁连连叹气。孔璐华虽然生于富贵之家,可家中一直以仁心爱民为教,自己原本也是心善之人,听了这些,又怎能无动于衷,一时也不禁愁眉紧锁,不知如何安慰阮元。
“夫子你这……这几个月也不好受啊……”隔了很长时间,孔璐华才缓缓说道。“可是……这和夫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夫子在杭州做官这几年,一直都是学官,平日家用也一直节俭,就算夫子多余下些银钱,也帮助不了多少人啊?夫子悉心选士,刊刻书籍,你这浙江学政,在我看来,已经不能做得再好了。只是……那许多府县道员,却都不能尽自己的本分。”
“其实我有时也在想,或许我这般刊刻书籍,终是无用,浙南山中,那许多不得不溺死女婴的农家,若是……哪怕每年多得一二两银子,或许都不至于如此啊……”阮元不禁叹道。
“夫子你这说哪里话呢?民贫者富之,富者教之,这才是先贤的遗愿啊?这百官分职,各有所属,夫子做的是教民之官,富民之事,就算你多捐些银子,你能救得了多少人?”孔璐华道。可随即想想,阮元这般低沉,总是要寻个办法出来,也不禁安慰他道:“若是夫子真的想去做富民之事,那不如……不如你这届学政任期到了,就去找皇上改官,最好……最好下一任浙江巡抚,就由夫子来做!这样夫子满意了吗?”
“夫人你……你开玩笑的吧?”阮元听了,却也有些不敢相信。
“这怎么是开玩笑了?夫子眼下是从二品,你这三年学政,我也都看着呢,做得一直都不错,那再升半级,做个正二品巡抚,有什么难的?到了那个时候,夫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看哪个府县做得好,就用以示范,哪个府县做得不好,就到皇上面前参他们,让皇上换个能办事的过来。夫子,巡抚上有安民抚境之职,下有监督弹劾府县之权,我没记错吧?”孔璐华道。
“夫人,你平日总说我天真,今日听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