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虽对塔卜利高度信任,听得久了也会察言观色,瞧有没有异样表情。
哈善的心情有些复杂,既坚信正黄旗人塔卜利必然不会背叛自己,却又担心徐国难真是奸细潜伏,对己不忠。
徐国难面色如常,微笑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塔卜利不敢妄言,关键要看黄性震提供的机密情报。”
没等哈善悟出味道,续道:“对大人来说,旗营有没有奸细潜伏无关大局,关键要借机收服黄性震掌控修来馆,莫让施提督抢了先手,后悔莫及。”
哈善闻言慢慢点头,咧开嘴巴放声大笑,震得树上鸟雀扑腾飞起,盘旋高空鸣叫不止。
听到鸟雀鸣叫哈善起了兴致,随手从侍卫手中接过四石强弓,搭上拇指粗的狼牙利箭,扯开弓弦瞄准乱飞乱撞茫无目标的大群鸟雀。
众侍卫屏气息声瞧着哈善动作,陡地听到弓弦声响,两只鸟雀被狼牙箭穿成一束,羽毛纷飞从半空跌落下来,其余鸟雀急忙悲鸣飞走,远远传来凄鸣惨啼。
侍卫忙不迭拍掌叫好,徐国难见状也是暗自心惊:鞑子骑射功夫果真天下无双,占了汉人江山绝非幸致。
哈善喜得眉开眼笑,把弓箭往地上一扔,哈哈笑道:“一箭双雕,真是好兆头,下午哈善必定称心如意!”
大踏步走进内院,隐隐可以听到狂傲笑声不断传来。
徐国难站在内院门口,目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瑞栋住处距离都统府不远,四间三进宅院,处处布满刀枪剑戟,与其他旗营军官的花天酒地穷奢极欲相比,显得简朴得过份。
府里服侍的都是跟随多年的旗营亲兵,瑞栋没有留用汉人奴仆,最大程度防止泄露机密。
他穿着家居便衫,坐在内院深处的密室中,亲手给黄性震泡了杯大红袍,笑道:“这雨前大红袍是武夷山永乐禅寺出产,历代都被朝廷列为贡品,最是名贵难得,瑞栋好不容易弄到一小罐,请黄主事品尝赏鉴。”
得参领大人亲手泡茶,黄性震感激涕零差点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