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了一句“我儿子能干了,自己会烧饭了”,一揭锅盖,她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全煮白米?这可足有二三两了。”刘爱红心疼得直叹气,又叮嘱梁溪,“以后烧饭,千万记住,这么一把米至少要搭两把荞麦或者黄豆。现在有红薯,就搭红薯。这样做,又禁饿,又好吃。”
沈素在旁边看着,发现她所谓的“一把米”,连一小把都算不上,就是掌心里虚虚的一握。就这么一点米,还能禁饿?还能好吃?
刘爱红教完儿子,就去屋檐下取了把晒干的豆角和菜梗,切碎了倒进锅里,和米饭搅拌均匀后加点水和盐重新焖烧。等焖好就是一锅平时待客才吃的菜干饭。
最后,她又拿了两根红薯塞进灶洞灰堆里。
梁溪看得直皱眉:他这个妈妈就是太节省,太苛待自己。这分明是打算自己吃烤红薯,把白米饭留给孩子。
趁着焖饭的功夫,刘爱红又去给沈素收拾住处。
她教书是一把好手,做农活、收拾家务却不太利索。折腾了半天,才在墙边把秸秆稻草码成形,铺上草席就是一张床。
突然鼻子里就闻到一股肉香。
转身一看,梁溪站在一张小板凳上,挽起袖子,双手握住铁勺正在锅里搅拌。
腾腾热气和肉香从锅里飘出。新养的小女儿就坐在灶台边,却一点不馋嘴,双手托腮看着院外的青山,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刘爱红赶紧走过去,一看锅里就嚯的吃惊道:“小溪你怎么又还加了腊肉?”
肥瘦相间的腊肉被切成丁,同菜干饭一起煮成了奢侈的菜肉饭。这年头,村里谁家孩子这样自作主张,那一定是要被揍到屁股开花。
梁溪眼巴巴看了眼刘爱红:“妈,我想吃肉。”
又朝一旁呆坐的小丫头努努嘴:“妹妹肯定也想吃肉。”
沈素并不想吃肉。
沈素现在面对青山就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虽然已经化为人形,不过真能像凡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