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乘铁骑之上,全是些形态骠悍的精壮汉子,为首一人是个四旬左右,神色冷峻的中年人,他右手一挥,停也不停的率着骑队继续猛追上去,在他的右手一挥之下,叁名骑士偏马冲进竹篱。眼前的惨象映入他们的瞳仁,也不禁使这些饱经风霜忧患的铁打汉子神色惨黯,他们摇摇头,其中一个沉郁的道:“这四头畜生又做下一桩丧天害理之事!”另一个闭闭眨红的眼睛,叹口气:“先奸後杀,好狠,这对夫妻也未免死得太惨。”
先前说话的那人留下一声感喟,与两个同伴圈马而回,狂劲的马蹄声一路晌逝,蹄声里,传来他们隐隐隐的语尾:“……真惨……禀明燕七爷……等回来为这两口子收收……”
语声杂在急剧的蹄音里逐渐远去了,一切又恢复了沉寂,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前的沉寂,而阳光已偏西了一大截,空气里浮荡着幽幽的血腥,浮荡着锥心的凄枪,浮荡出无影无形的啜泣……过去了,这场残酷,但是,在残酷里播下的种子也会成为过去麽?
夕阳的光辉带着悲凉的血红映照着这座在原野中的独屋,晚风合着暮霭弥漾在大地,远近是一片似罩在薄薄姻雾中的灰蓝,几只回巢的马儿疲倦的向东来去,极西的天际堆聚着层层的霞彩,反映着落日的馀晖,有着绚灿而虚幻的空洞色调,渺渺的,遥远的似是无数抹工经逝去了的,模糊了的情人的倩笑。很悠长,有一股拂不去的郁息……。
困在竹桩上的楚破在经过了一段长久的时间後,才勉强使神智澄静下来,才勉强使自己的脑海中有了思维,现在,他总算可以想了,总算可以意识到那似是成为另外一个世界的过去,此刻,与将来了,肉体上的痛出比不上心灵上的创痕来得深沉,精神上的凄枪与那一股完全破灭了的希托又那里是任何浮面上的打击所能比拟的,心碎了,心死了。
现在,能做什麽?又何尝能做一丁点有所慰藉的什麽?他抬起头来,断续的叫:“琼妹……琼妹……”
仰卧在地下,那具原是如此洁白无瑕,而今却沾了斑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