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气转暖,劳动起来连长袖都穿不住,江媛朝却只觉得后背发凉。
她看着宋幼湘平淡没有波澜的表情,听着她戏谑的话,只觉得兜头一盆冰水淋在脑袋上。
现在再去告宋幼湘,还有谁会信她的话?
如果说之前那些明显比别的知青繁重的劳动不是公报私仇,那她和许家栋突然被调去担堤呢?难道不是吗!
“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上次那个记者来的时候,你把我和家栋弄去担堤,就是怕了!”江媛朝怒喊出声。
她眼睛通红地瞪着宋幼湘,“你以为我不会去告你吗?县里不相信,我就去市里,市里不行我就去中央!我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宋幼湘先是被江媛朝说的担堤的事情一愣,听到她的后半截又笑了。
“你要是去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开介绍信。”担堤的事宋幼湘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江媛朝想去上告,她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江媛朝表情一滞,宋幼湘为什么不怕?
“诶,江知青,刚去知青点找你你不在,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别走,我有点事跟你说。”正说着话,管着小队和知青点的记分员过来。
他先是看了江媛朝一眼,语气严肃得很,转脸又笑着跟宋幼湘打招呼,“宋厂长,不忙哪?”
这样明显的态度差别,叫江媛朝恨得差点一口银牙都咬碎。
“怎么不忙,刚回来一堆的事要处理,你有事你先忙。”宋幼湘笑着坐下来,她过来又不是专门跟江媛朝对峙的,她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处理。
记分员连连点头,才严肃地看向江媛朝,把她喊到一边。
江媛朝恨他态度不好,虽然迫于形势走过去,但脸色却十分难看,愤愤不平中带着七分不耐烦。
记分员也烦江媛朝,但他的工作他得完成不是,“江知青,你这每个月的工分都不达标,上个月出义务工倒是补上了一点,但你只去了几天,离达标还差点远,一直这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