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没有打听半句关于唐家的案子,知道如今的自己就是个麻烦,能进东宫,也能出东宫。
唐韵尽量将自己的存在降到了最低,今儿一日她都呆在了屋子内,没发出过半点声响,仿佛这殿内,压根儿就没住进人。
经历过大起大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何为人情世故,太子昨夜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那麻烦事一件一件地跌至而来,必然会生悔。
一日没来,到了晚上,到底还是来了。
门口的动静声传来时,唐韵的心已经提到了嗓门眼上,一双手捏得太紧,手心已有了湿意。
半晌过去,门外的人并没进来。
唐韵疑惑地翻开了身上的被褥,蹭了榻边的鞋,摸着到了门边,一旁的窗棂撑开了一条缝,唐韵俯身小心翼翼地探出了目光。
殿院内亮起的星点灯火,已没了踪影。
唐韵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门外响起了婢女的脚步声。
“姑娘?”
婢女唤了两声没见其答应,便没再出声。
*
翌日东暖阁,卯时一刻便亮了灯。
太傅刘大人雷打不动地赶来了东宫。
来时,见书房已经亮起来的灯火,险些没一头栽下去,到底是年纪摆在了那儿,受了刺激,心有余可力不足,讲学讲到了一半,脸色便不对了。
待头上的帽子都湿了一半,刘大人才死死地抱住书案的边缘,倒了下去。
太子打开门,招来了明公公,赶紧将人送去了太医院。
没了太傅讲学,太子的书房依然是卯时一过,便亮起了灯,皇上听了魏公公的禀报,心头甚觉安慰。
别说听学,只要一见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他的头就犯晕,这辈子是不太可能做个读书人了,只能指望自己的儿子。
二皇子虽勤奋,但性子过于急躁,跟着自己出去打打杀杀还行,绝非读书的那块料,三皇子倒也有几分才学,奈何身子又太弱。
旁的皇子太小,还看不出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