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扶着墙,拖着沉重的双腿落慌而逃。
她躲在走廊一处转角捂嘴痛哭,她狠狠压低声音,让哭声只嚼碎在她咽喉中。
原来真相真的如此痛苦,她努力建立起的城墙只在眨眼间就坍塌,且一寸不剩。
她在角落中暗自舔舐伤口,可伤口处的血仿佛永远也止不尽,最后,她似乎都已经对心痛的感觉麻木了。
那天周忱歌和李青青差点因为找不到她要报警。
为了不让所有人担心,她只能强忍悲痛,在洗手间一次又一次练习怎样摆出一张无事发生的笑脸,最后,她的脸甚至都已经笑僵了。
她若无其事地与她们玩笑,若无其事地和楚牧相处,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却怎么也不能再“若无其事”下去了。
后来,她在一个早晨碰上李子舒,在他就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她要放楚牧自由,她不希望她的爱,最后只能成为他的束缚,若让他一生只生活在对她的内疚不安之中,她不忍心。
暮云透过门缝,仿佛再一次经历那段痛彻心扉的过去,她合上眼,绝望地瘫在墙边,逃离那方寸之地,逃离那为数不多的几缕微弱的光。
她好像适应了黑暗,适应了黑暗带给她的不安与恐惧。
她再一次失去了意识,等她再一次醒来,入眼便是一阵刺眼的眩晕灯光,她下意识抬起手臂要遮住眼睛,却被人抢先一步拉住手。
“暮云,你手上还插着针呢。”
暮云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强烈的灯光,周围一片惨白,鼻尖萦绕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
看着暮云有些发懵的神情,李子舒柔声解释道:“这里是医院,你喝太多酒了,差点酒精中毒。”
“医院...”
李子舒又解释道:“你放心,这里是一家私家医院,不会有熟人知道你在这。”
暮云有点不明白他这句解释,李子舒苦笑一声,道:“昏迷前,你一直念叨不去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