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触及了逆鳞:“你在胡说些什么?”
瞥见冬九面上的无措,邵关抿了抿唇,才强迫自己放缓了语气。
“太子伴读只能是慕容星,只能是他。”
前世笑意温柔的平西侯世子,一直在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早就融入了他的骨血。现在想要彻底剜去,又谈何容易。
冬九默然地收拾着药碗:“……殿下息怒,是奴才失言了。今晨,您病了以后,慕容世子又来过了。”
冬九有些不忍去看自家殿下眸中竭力隐藏的期盼。
“奴才跟他说,殿下病了,不便见客。他只是有些诧异,什么也没问,就说自己在书房落了东西,来取一趟。”
“……他取走了什么?”
“一本寻常的书册--慕容世子还瞧见殿下桌案上那个木雕,说佛像染了血,着实不吉利,让奴才把它扔了。”
心里一阵钝痛,邵关垂眸看着自己指尖结着的血痂,眸子有些空洞,喃喃道:“他说佛像染血不吉利,让你扔了。”
“是……”
“扔在哪儿了?”邵关的语气陡然加重,像是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眼尾透着淡淡的绯色,“……扔在哪里了?”
“在后花园……那里地方大,奴才也不知道吩咐下去做事的小太监把东西扔哪儿了,殿下若是喜欢佛像,奴才再命人--”
邵关没有理会他,清俊的面容有些苍白,却是极为固执的神色。
单薄的中衣勾出少年纤瘦的身子,他取过一旁的外袍披上,任墨发披散着,就想起身往殿外走。
“殿下!”冬九失声唤了一声,急忙拦下少年,“自打慕容世子来做伴读,殿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外头下着雨,殿下现下出门做什么?”
半开的窗子刮过一阵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雨点雪尘,蒙了邵关满脸。
火盆里的火星“噼啪”地响了一声后,忽然熄灭下去。
冬九见邵关没动,以为自家殿下终于不再犯别扭了,松了口气,轻声劝道:“殿下